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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色之辩——陶晶、李京二人油画作品展

2017-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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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 展 人:邱伟

学术主持:李立

策划统筹:吴永强

开幕时间:2017/07/30   15:00

展览时间:2017/07/30-2017/08/30

主办单位:域上和美艺术馆

展览地点:域上和美艺术馆



在空与色之间


                                邱 伟(策展人)


无物谓之空,有物谓之色,禅宗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色之辩,是一种辩证法,一个哲学课题和一种须验之以悟性的心理历程,它指向存在和非存在、敞开和遮蔽、有和无的矛盾及其解决的可能性。


今次展出的陶晶、李京的作品,为这种“空色之辩”提供了艺术案例。两位艺术家均在大学美术专业任教,他们有深厚的专业基本功,又有探索创新的愿望。他们试图用绘画方式来检视积习,突破陈规,朝着未知的领地前行。观其作,但见横涂竖抹,刀笔相接,流贯如疾徐的奔跑,停滞如惊叹的问号,空静中回荡着繁忙的声响。不过,画中的具象总是敌不过虚空的诱惑,就在其刚要成形之时立即土崩瓦解,于是,色与空起了纷争,它们彼此控诉,相互辩驳,甚至把绘画固有的套路都忘在了乌有之乡。


在所谓“人人皆为艺术家”的当代艺术语境下,艺术家不得不面临“艺术向何处去”的逼问,而身在学院的艺术教师比谁听到的声音都要刺耳。在技与艺、眼与心、心与手之间,在理论和实践、观念与形式、艺术与生活、头脑与身体之间,他们终日承受纠结,又经常被要求给出回答,艺术创作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一场无休无止的“空色之辩”——色,即是过往和已知;空,即是将来与未知。就算是理论家宣告艺术的世纪已经远去,历史早已终结,但鉴于地球仍在不停转动,生命还在繁殖延续,传承与探索便实在未有穷期。在这个意义上,二位艺术家的作品显示了象征的力量,就像他们努力协调其教师和艺术家的身份一样,存在着“此在在世”的境遇、对“存在”之意义的追问、对未知可能性的寻求并存其间。


走近两位艺术家的作品,我们好似能听到一声叹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果这意味着陶晶、李京两人对其作为教师艺术家的身份意识的表露,但就其作品之获得象征性而言,还不过是一个起点。随着两人创作进程的展开,在他们的作品中,象征的隐指远远超出了这个范围。他们精心挪用传统山水画符号,有意铺排人物与风景,同时将经典与时尚、大雅与大俗、可见与不可见的事物或节奏并陈于同一时空,以至于让我们倍感混沌初开、虚实难辨。此时此刻,我们预感到,所有的套路都是崩溃的,因为画中未知的空无不断戏弄着已知的色相,并且告诉人们,不是现实创造了梦境,而是梦境支撑了现实。在一个天、地、神、人相互应和的自由游戏中,艺术与生活方能共享福音。


萨特曾经评价贾科梅蒂的雕塑创作说:“在充实的石膏的揉搓中,他创造了空无。”如果存在主义加诸“空无”的悲剧性可以暂时被搁置,那么我们就有理由借用这句话来为陶晶和李京各有特色的作品给出一个共同的比喻,说它们同样融化了实相,创造了空无。不过其观念之缘却并非年轻的存在主义,而是古老中国的道与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然见到,两位艺术家的“空色之辩”超越了悲喜剧的对立,并为其作品贯注了东方美学的机趣。


                                        

2017年7月17日  于域上和美艺术馆



梦境与艺术

  李 立(学术主持)


艺术自律论是西方艺术的发展主线。简而言之,艺术的创新就是为艺术而艺术的循环。因此,摹仿论作为艺术的基本原则被不断的改写,变形、抽象、梦境、潜意识被一次次的呈现。


透视陶晶、李京的作品就有这样一个显著的特点。他们都在大学任教,都在从事艺术创作,都在将自己的心绪感知、个性才情浓缩于方寸之间。在他们的艺术创作中都在试图表达内心那种若隐若现、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情感、梦幻空间与宗教情怀。而这,恰是他们作品中最耐人寻味的感人之处。


在陶晶的作品中,始终有一种情绪在萦绕,或为激扬、或为悲悯、或为愤懑、或为忧伤。《静界》、《天际》挪用了中国传统山水的形,当符号与材料重叠之际,形的符号发生了裂变,意义自动生成,反思跃然纸上。《弥望》、《陌路》、《伊人》、《远芳》似乎是对身体的召唤,只不过这样的身体是一种从未见过、若隐若现、带有强烈神话意味和返乡情怀的女性身体。弥望之际,尽是陌路,所谓伊人,只在远方。可望而不可见,可见而不能见,可爱而不敢爱,这是无法聚焦的表情,这是孤独而无奈的背影。《若果》、《守株》是对中国传统神话谱系的挪用,对禅宗、般若智慧的表达。魔幻的山水萦绕着光,漂浮的云彩带来神秘的气息,寂寞的动物或明或暗,或现或藏,葫芦、南瓜、紫藤,再加上那些几乎艳丽的色彩,流滞的动感,厚重的笔触,这一切,仿佛在揭示宗教的本质,它是让人想象的彼岸,它是给人慰藉的空间。


李京的作品同样在梦境与魔幻、宗教与冥想、似真与非真之间的游弋。从他早期《行路者》、《山顶》、《望》、《观》、《憩》、《行》到现在《我和忧伤的鸟》、《我欲乘风归去》、《雪地上的红裙子》、《得意忘形》几乎可以看出这样一条清晰的路径。从摹仿到表现,从准确到混沌,从现实到魔幻,从具象到拟象,李京的作品似乎充满着对未知世界可能的探索,对想象世界无法企及的追问,对命运不置可否的沉默。在他的画面中,从《行路者》那种鲜明具象表达的快意到后期《闲步图》、《行吟图》那种混沌气象的松动,李京的画面有一种灵动飘逸、自由舒展的潇洒之风,有一种充盈的生命力在肆意生长。这种书法化了的情感,极带表现力的飘飞线条,厚重游走的笔触,再加上整体灰暗的色调,使之让画面本身爆发出顽强呐喊,仿佛一声声惊雷在追问思考。在这个意义上说,李京作品的美学意义超越了形式本身,溢出了梦境的框架,抵达了诗意的边界。


从摹仿到表现,艺术自律论不断的被修正和发展。而这个审美的偏好似乎都依赖于一个艺术创作的秘密——想象力。正是想象力的诞生把我们每个人的艺术世界彼此相连,放飞的想象力穿透了现实的壁垒,抵达了自由的天空。于是心灵和身体同一,眼睛与手协调,万物仿佛都变得温润起来,无情人生突然生发出敞亮光辉。于是,我们得以窥探心灵的奇妙时空,回望来时未见的道路。这其中,周遭的风景不殊,过往的岁月不老,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遭遇烟消云散。于是,宗教温暖了心灵,艺术拯救了灵魂。而最终我们却突然认识到一个道理,所谓梦境,方才是真实的人生。